2022年3月26日下午，第一届“CLES”学术论坛成功举办。论坛分为两个平行分论坛，分论坛一由南京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周力教授主持，南京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展进涛教授、田曦教授进行点评，汪紫钰、梁珍珍、郑华伟、张凡4位依次进行了汇报。分论坛二由南京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纪月清教授主持，南京农业大学公共管理学院马贤磊教授、任广铖副教授进行点评，宋宇、许鑫冉、朱娅、陈盈蒙4位依次进行了汇报。
分论坛1
汇报人 南京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汪紫钰
汪紫钰汇报的题目是《公共中介服务、土地转出与中老年农民健康》，基于江苏省13 市调研数据，该文将心理抑郁指数作为心理健康指标，自评健康情况作为身体健康指标，借助工具变量解决内生性问题，以检验土地集中转出对中老年农民健康的影响。综合来看，土地集中转出显著改善了农民心理健康，对身体健康也有一定正向作用。机制分析表明，土地集中转出主要通过租金收入效应改善农民健康。
点评老师指出，文章工具变量的选取原因需要进一步阐述，可以选择城市层面、自然条件等变量进行探讨，也可以适当增加模型估计方法来提高结果的稳健性。同时，土地集中流转对农户身心健康的影响机制有待进一步讨论，通过村集体集中流转和不通过村集体集中流转为什么对农户的健康有不同影响，这里的机制需要进一步解释。同时文章可能遗漏了一些对老年人健康有重要作用的变量，例如子女的收入水平、转出地的规模、非农就业情况等变量。
汇报人 安徽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梁珍珍
梁珍珍汇报的题目是《农户生活垃圾分类意愿与行为悖离研究》，她发现农村生活垃圾分类中农户分类意识与行为的差异，制约着农村人居环境改善和乡村振兴战略进程。利用中国土地经济调查CLES江苏省2173份农户调查数据，实证研究农户生活垃圾分类意愿与行为悖离的影响因素及其悖离原因。结果显示，生活垃圾分类的改善作用、奖惩措施和农户对分类知识的了解程度三个变量的作用最显著，其次显著的是人居环境感知、垃圾治理满意程度和社会网络的影响。
点评老师指出，文章对农户垃圾分类的实际行为缺乏较好的度量，仅通过问卷询问的方式无法观测客观的垃圾分类行为，并且各地区对垃圾实行分类的标准不同、政策举措不同，对农户的执行结果也会产生影响。文章在农户垃圾分类行为的影响因素中缺乏一些村级政策层面的考虑，大多数农户都会有垃圾分类的意愿，但是不同地区对垃圾分类行为的奖惩方式等措施可能是影响农户决策的重要因素。在政策建议中，需要对政府奖惩措施给出一些具体、可操作的方案。
汇报人 南农人文与社会发展学院 郑华伟
郑华伟汇报的题目是《社会嵌入视角下农村生活垃圾治理农户参与意愿影响因素研究》，他运用Logistic模型分析了社会资本、政府支持、认知特征、个人特征、家庭特征对农村生活垃圾治理农户参与意愿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1）社会信任、社会规范、社会网络对农村生活垃圾治理农户参与意愿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2）政府支持、农户认知、受教育程度对农村生活垃圾治理农户参与意愿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因此在推进农村生活垃圾治理的过程中，应进一步提高农户社会信任、完善社会规范、丰富社会网络，提升社会资本水平；进一步加强政府对农村生活垃圾治理的支持力度，强化宣传教育，开展环境培训，提高农户认知水平和责任意识，引导农户积极参与农村生活垃圾治理。
点评老师指出，文章中关于社会资本衡量方法对垃圾分类行为的解释力有待考量，需要相关文献进一步支撑。其次，本文社会规范的度量方式是和垃圾分类直接相关的，但是社会资本的度量却是和垃圾分类无关的，这两个变量的衡量方式是否需要统一有待思考。同时，社会规范在约束农户垃圾分类行为的过程中，是否能发挥重要的作用也需要进一步思考。
汇报人 南京农业大学金融学院 张凡
张凡汇报的题目是《农村集体经济组织的富民效应研究——基于多维共同富裕的视角》，他们研究发现：第一，集体经济的发展壮大能够实现“富民”功效。第二，机制分析发现，集体经济通过农户农业劳动力生产率、公益事务支出、土地流转等影响农户的富裕程度。第三，集体经济发展能够实现村庄内部多维度的共同富裕。因此，今后村级集体经济应当加快整合农村资源要素的步伐，盘活农村资源资产资金，最大限度激发农村经济活力，推动乡村产业发展，实现共同富裕。
点评老师指出，文章的案例和实证的关联性不强，在机制分析中需要考虑不同收入水平的农户，他们富民效应的实现标准是否是一致的，集体经济对公共物品的提供可能是更加一般化的机制。此外，集体经济的度量方法上，除了数量规模外，还需要考虑发展质量，对集体经济做更加多维的分析。
分论坛2
汇报人 南京审计大学公共管理学院 宋宇
宋宇汇报的题目为《地权的不均与调整：承包关系到期后的农户地权分配意愿》，文中得出的结论是家庭人均耕地面积低于村庄均值显著提升了农户支持土地重新分配的概率；地少农户支持土地重新分配不会因为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的差异而表现出不同；经营权的流转不仅没能替代承包权的调整，反而强化了地少农户支持土地调整；土地就业保障功能是农户支持土地调整的一个关键原因。
点评老师指出对于农户公平观衡量的理论分析、中介效应的路径及工具变量的选取应进一步完善，建议尝试将村庄的治理能力，发展水平放入控制变量进行分析。
汇报人 南京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许鑫冉
许鑫冉汇报的题目是《劳动力性别差异对农地转出决策的影响分析》。文章得出的结论是女性县外就业对土地转出决策的影响显著地受男性非农就业的影响；家庭中转移出去的女性劳动力年龄对农地转出行为和农地转出面积都是会有显著影响的，女性劳动力越年轻，其非农就业促进农地转出的概率越大。
点评老师指出，性别和决策间本身可能存在较强的内生性，且模型中控制变量应该要考虑更加全面。
汇报人 南农金善宝农业现代化发展研究院 朱娅
朱娅汇报的题目是《健康乡村建设的逻辑理路、现实困境与对策——基于江苏省40村2000户的调查》，文章就健康乡村建设问题讨论了健康乡村的环境、资源、人才、体制、主体等方面的困境，提出亟需从医疗卫生机构、人才队伍、服务体系、医保医药、健康促进行动等方面补短板、强弱项，努力提供费省效宏的农村医疗卫生服务，不断提升农村应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能力。
点评老师指出，应结合农村调查的主要现实问题，聚焦健康乡村概念和主要要素组成，并用调查数据分析，提炼有意义有操作性的建议。
汇报人 南京农业大学公共管理学院 陈盈蒙
陈盈蒙汇报的题目是《家庭生命周期对农户宅基地退出意愿的影响研究——兼论风险偏好的调节效应分析》，文章得出以下结论：（1）家庭生命周期是影响农户做出宅基地退出选择的重要因素。随着家庭生命周期的推移，农户家庭的宅基地退出意愿呈现“倒U型”变化趋势。（2）风险偏好在家庭生命周期对宅基地退出意愿影响过程中起正向的调节作用。
点评老师指出宅基地退出补偿方式也是影响宅基地退出意愿的重要因素，并针对抽样方法的选择是否会导致预期样本未被调查涵盖到的问题提出建议。
主持人总结发言
纪月清教授指出：未来健康乡村的问题可能是我国需要面临的重要问题，城乡转型中耕地与宅基地的有效配置及其涉及的制度改革也是当下及未来一段时间急需解决的问题。各位作者基于CLES数据做出了较有意义的尝试，相信这份数据能在未来能发挥更多的政策要参和学术价值。
周力教授指出：一方面，大家的文章都能跳出农户自身的影响因素，重视村委、村集体的影响。这些研究，不仅关注了规制行为，还特别关注到信息宣传等助推行为产生的影响。另一方面，几篇论文所聚焦的落脚点都有一定创新性。比如，心理健康问题、人居环境问题、乃至多维富裕问题，而不是简单的讨论收入问题。
但是，目前的工作稿都还存在一定的改良余地。首先，在研究方法上，存在创新的空间。其次，在研究内容上，较为依赖计量模型，缺乏鲜活的案例分析。第三，除了解释科学问题，更要形成有价值的对策建议。
从更深层次来看，要从问题的本质去思考“制度供给”或“公共服务供给”问题。
（1）例如，中老人心理健康不仅是收入问题、更是陪伴问题。2021年江苏省一号文件提出的“关爱服务体系”、“积极探索农村邻里互助养老”，2022年“提升县级敬老院失能照护能力和乡镇敬老院集中供养水平”，都需要从农村养老的供给视角多思考。
（2）生活垃圾分类。2021年，江苏一号文件提的是“资源化利用”；2022年江苏一号文件，提的是“加强村庄有机废弃物综合处置利用设施建设，推进就地利用处理”。如果不能解决分类后的资源化利用问题，垃圾分类就是个伪命题。在分析框架中，需要讨论资源化利用设施的供给问题。
（3）农村集体经济对于农民富裕很重要，但问题是，集体弱的地方，农民怎么办？不是所有的村都适合发展村集体经济，空心村、偏远山区，都是没有条件发展的。资本与资源下沉到村庄，必然难以实现规模经济，会存在短板效应。在这类研究中，如何提高村集体组织经营性收入是问题的关键。
简言之，我们更需要从供给侧改革视角来反思问题的本质，抓住主要矛盾。
最后，周力教授针对CLES数据的使用相关说明。首先，周力教授代表CLES研究团队，感谢大家支持CLES调研，认可CLES数据。但因为疫情影响，带学生入户调研的方式举步维艰，希望大家共渡难关，把CLES做大做好。其次，周力教授强调，要规范CLES数据的引用，请大家参考数据发布的相关说明。再次，CLES团队始终坚持共享的原则。在浙大和南农两位志愿者协助下，我们正在进行2021年调研数据清理工作。预计今年5月对外共享2轮完整数据（含村问卷数据），欢迎大家继续使用。
优秀论文
本次论坛共选出两篇优秀论文，分别为孙雪峰、张凡：《农村集体经济组织的富民效应研究——基于多维共同富裕的视角》，汪险生、宋宇、李宁、郭忠兴：《地权的不均与调整：承包关系到期后的农户地权分配意愿》，后续将根据专家意见修改并结合作者需求，推荐两篇优秀论文进入《南京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匿名评审环节！
